貼之前重新讀了這幾篇,五味雜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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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進屏東火車站,在熙來獽往的人群中四處張望。
看來小優還沒有到。我心忖。
因為跟小優保證我不會讓她等我,我特別早了半小時搭車來到屏東,快了十分鐘到屏東火車站來等她,算是履行諾言了。
突然從我身後伸出兩面手掌,冷不防地拍了我的臉頰一下。
「嗨,這麼早到呀富霖!」小優的聲音。
我轉身,向小優揮揮手:「看樣子妳似乎比我早到,結果還是讓妳等我……」
「哎唷,別那麼在意嘛,我只是剛剛十分鐘前送梨子寶貝來坐火車,看時間差不多我就待在火車站等富霖囉!」小優手比個V字貼在我的臉上,晃頭晃腦的。
「妳好像很興奮喔!」我掃視小優全身,隨即補述:「妳今天穿得好可愛,好正!」
稍微回想幾次身著便服的小優,小優出門的穿著打扮好像喜歡傾向於同一種色系,像是她今天又以黑色系為主。
黑色的網帽、黑色髮繩繫的雙馬尾、黑色衣袖的上衣、深色的牛仔短褲、黑色及膝長襪,唯有鞋子是白色的帆布鞋。
「因為要去看屏中比賽了呀,還有,謝謝富霖的誇獎。」小優羞澀地壓低帽舌,遮住她的一部分的臉。
小優的這個動作又憾動了我的心一次,儘管我表面上故作鎮定。
「我們坐三點四十六分的那班火車到高雄,還有二十多分鐘,要先去買票嗎?」小優收起網帽,重新調整她兩支馬尾的高度。
「先買好了,然後再想想怎麼消磨這短短的二十幾分鐘。」我提議。
「嗯,好,就這麼辦。」小優附和。
在買好票之後,我跟小優尋了位子並肩而坐,我想說雖然最近是高中籃球聯賽的比賽期,但還是要稍微顧一下功課,小優也同意我的話。
於是我拿出收在背包裡的三民版英文講義遞給小優,我則拿出課本的單字小手冊開始背英文單字。
十分鐘過後,我抬頭看著跑馬燈上的文字,我們該上車了。
「小優,時間差不多了,走吧!」我闔上手冊。
「好,等很久了。」小優也闔上講義。
小優呀,妳剛是有在看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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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高雄火車站之後,一出門口我和小優隨即找向路旁的賣家買一些待會要待進雄中體育館吃點心或說是晚餐──兩杯紅茶與一大包香雞排和鹽酥雞。
吃的東西買齊後,我們也沒多做逗留立刻就往雄中體育館的方向走去。
當我想問小優怎麼敢吃這麼多這些油炸的東西,我赫然想起小優的體質是吃不胖的。
「在想什麼?」小優問,手中的叉子刺了一條黑輪遞給我,我用手指頭拔起放進嘴裡。
「在想第一次來現場看球隊比賽,不知道那種氣氛是什麼感覺。」我緩緩的說,兩指摩擦想搓掉手中的油膩感。
「等下富霖就可以親身體驗了,很high很興奮喔!」小優從包包裡拿出一包袖珍型的面紙,抽了一張面紙遞給我,並說:「富霖剛剛怎麼不直接用嘴巴咬走?手弄髒了吧。」
「這樣感覺怪怪的,做不來。」我坦然說道,用面紙將手擦乾淨。
「這樣啊,我還以為男生都會很豪邁咬走呢,看電視都這樣這樣演。」小優悠悠地說。
「嗯哼,男生也是有千百種個性的。」我語畢,小優又刺了一塊米血遞給我。
我思忖了半晌,決定向前咬下那塊米血,但是稍微往前一點又猶豫了一會。
在我猶豫的時候,小優直接把那塊米血塞進我的嘴裡,抽出叉子……
「噗,呵呵。」小優掩嘴憋笑。
雖然有一點被小優的舉動嚇到,但還是不發一語的咬著那塊米血。
※
一進入雄中體育館,就已經聽到觀眾們的加油聲,我和小優拾階而上轉個彎隨即看到光啟高中與泰山高中的球員在球場上以球技廝殺著。
小優抬頭看了一下上方的觀眾席,向我指了右邊的方向,我們就起步從旁邊的階梯走上去。
一登上位於上方的觀眾席,我們屏中的五個先發隊員正好在我們的右邊,而五位裡面我只認識隊長宋宇軒,他正在跟一位阿姨談天。
當我還沉浸在彷彿看見明星的夢幻中,小優已經咚咚咚跑到宋宇軒旁邊,我也尾隨過去。
「宇軒,你今天也要加油喔,拿個二十分吧!」小優向宋宇軒比了個拇指,另一手已經拿出相機準備拍照。
「嗨,妳今天又來幫我們加油了呀,真是謝謝妳唷,每次都有看到妳的出現。」宋宇軒五指齊張,對小優揮了揮手,靦腆地笑著。
「要加油喔,榮耀屏中!」我不知道要接什麼話,只想到說最基本的加油還是身為屏中學一定要謹記在心的話──榮耀屏中!
「對!榮耀屏中!」宋宇軒附和,拳頭緊握。
「先不打擾你們準備了,你們比賽完我再去你們拍照,我每次來你都要給我拍的,你說好的,別忘囉!」小優晃晃手中的相機,笑臉迎人。
「好──我沒忘,比賽完我一定待在休息區等妳過來。」宋宇軒向我們揮揮手:「我們先下去準備熱身囉,回頭見。」
「嗯,加油!」我跟小優都揚手揮別。
當我轉頭看向小優的時候,小優正靜悄悄對我按下快門,欣然地說:「宇軒他人很好吧,超親切的。」
「是呀,剛剛這個近看他都完全沒有壓力,給我的感覺很好。」我感覺自己已經感染屏東球員所散發的熱血與魅力,迫不及待想要快點看到比賽。
「那我們趕快去找一個視野好、角度佳的地方坐下來等待屏中比賽吧!」小優收起相機,頭擺了一下示意我們要走的方向。
我們尋了一處靠近體育館舞台球架的位子坐下,這角度剛好可以清楚看到攻方或是守方上籃抑或防守。
小優又把相機拿出來,似乎在看裡頭的相片,非常投入其中。
我則稍微看了一下光啟和泰山的比賽,從我們進來體育館泰山高中就一直以九分正負兩分的優勢領先光啟,現在又只剩下一分多鐘,沒有失誤的話這場的贏家就是泰山高中的了。
「富霖你來看一下宋宇軒扣籃。」小優將相機擺在我面前,按下短片的撥放鍵。
畫面一開始明顯看到屏中的球員一個個投著球作賽前的熱身,沒幾秒全部球員都停止了投球,突然一個人衝進禁區,畫面依稀看得出來是宋宇軒。
他距離一到兩手抓住球,一步、兩步躍起右手後拉,著實地將球扣進籃框,扣下去的瞬間還可以清楚聽到場中觀眾的驚呼與尖叫。
「富霖要看其他的照片嗎?」小優問。
「嗯,好啊。」我同意,接過小優的相機。
當我瀏覽一張張相機裡的照片時,小優突然開了口:「我有跟富霖說過嗎?凜毅是宇軒上屆的籃球隊長。」
「難道妳又……」我試問小優,雖然沒經過多少思考,但我覺得小優的答案會影響我今天的告白結果。
「不會的,我告訴過自己不能再喜歡籃球隊的男生了,身分太懸殊最後可能都沒有好結果……所以──我單純的崇拜就好了。」小優黯然神傷地說,當她說到「我單純的崇拜就好了」時,臉雖然豁然一笑,但還是難以掩飾散發的哀傷。
「嗯……」我已經不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了,只能就簡單的說個嗯。
「糟糕,又開始亂想了……」小優兩手貼住臉頰,搖了一下自己的頭:「專心看球賽吧,林小優。」
「嗯,就專心看球賽。」我瞄了一下場內,屏中跟三民的球員已經開始拿著球上籃熱身了:「他們開始熱身了耶。」
「嗯!」小優突然變個樣,很有朝氣的拿出相機,拉著我的衣領往前面的欄杆走去:「走吧富霖,我們去拍他們的熱身。」
「嗯。」
看來屏中真的非常具有魅力可以帶給小優快樂,讓小優忘卻憂傷。
小優,希望我能是那個可以待在妳身旁帶給妳快樂的男生。
小優,我喜歡妳,妳喜歡我嗎?
男女朋友、情人的那種喜歡。
※
裁判馬步蹲好,瞄了一下兩對跳球的球員,將球往上拋高。
屏中先發五人之一的尤韋城(經小優指認我才認識),第一時間跳起,將球撥給後面的友,屏中先行取得球權。
球送到僅是二年級的球員李維哲手上,運球慢慢推進三民的場內。
驟然,我們後方看台的其中一個人發號司令,全部的人都很有默契的叫喊──
「屏、中!啪啪!屏、中!啪啪!屏──東、高中!啪啪、啪啪啪!屏、中!啪啪!屏、中!啪啪!屏──東、高中!啪啪、啪啪啪!」
整個看台的球迷一起喊出來的魄力十足震撼,彷彿我們的聲勢可以加諸在場內的五位球員身上成為戰力。
球在走位與防守間戶傳,在一個空檔李建錤挺身而出領李維哲的傳球,上籃、擦板進籃取下兩分。
然後屏中球迷的觀眾席這邊又是一陣聲嘶力竭的吶喊。
「屏、中!啪啪!屏、中!啪啪!屏──東、高中!啪啪、啪啪啪!屏、中!啪啪!屏、中!啪啪!屏──東、高中!啪啪、啪啪啪!」
整個現場的氣氛瞬間衝到最高點,那份撼動浸透到我的全身,振奮我的心,讓我不由自主高喊聲援屏中。
對面三民的球迷雖然也是在奮力加油,但氣勢明顯就弱掉了。
而小優則跑到欄杆旁,倚靠在欄杆上用手圍圓為屏中的球員加油:「建錤!找到空檔就投三分!」
三民的球員站在三分線外,趁李維哲正要向前防守時,垂直跳投,球彈到籃框邊框,有點角度的彈起。
尤韋城率先敵對中鋒,跳起漂亮地把球拉了下來,拉下來的同時一手護著球另一手指揮其他隊友位置準備進攻。
尤韋城慢慢將球帶進敵方場內,球馬上傳到位於底線李建錤手上,做了一個投球的假動作把三民的球員騙到空中,球馬上送回站在罰球線的宋宇軒手上。
宋宇軒運球想要衝入禁區得分,但是三民的防守球員很快的衝向前防守,宋宇軒在他面作了一個向上的投籃動作隨即往右甩掉防守球員,一個小跳投空心進籃。
我們這邊的觀眾席又是一陣猶如爆破的加油聲,女的尖叫;男的狂吼。
在數多次一來一往的進攻與防守,屏東靠著開場所領先的優勢與氣勢,第一場和第二場以領先九分上下時間歸零。
上半場終告結束,現在有十分鐘的休息時間。
「很精采吧,富霖!」小優振奮的晃起頭來,我想她擁有的感動已經超越言語可以表達的了。
而我也差不了多少,好像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有股力量想要從體內釋放。
「趁著中場休息時間,富霖可以陪我去上廁所嗎?」小優抽出面紙,拭乾額頭的汗水。
「嗯,沒問題,走吧!」我領著小優,往旁邊的階梯拾階而下。
在小優進去女廁時,拿出手機發現有封未讀簡訊,明宏傳來的。
寄件人:明宏,日期:2007/12/15、17:34
富霖,突然想到你說靖優很喜歡我們學校的球隊吧?那她應該是個很在意輸贏的球迷吧,如果你要在球賽結束後告白的話,屏中贏的話相信是有助於你告白的,如果……輸得話你最好別白痴的趁人家心情低落的時候告白,原因白痴都知道,那就預祝你告白成功了,我順便會幫你祈禱屏中贏的。
對呀!如果屏中不幸輸球的話我不就沒戲唱了,竟然沒有想到這一點!
不過幸虧目前為止是領先的,可是球賽會好看也是因為它的不可預知性,每場籃球比賽,第四場都是堪稱變數最大的。
「富霖我好了,我們走吧。」小優。
當我們走回觀眾席時,下半場的比賽正好開始,小優拿出的相機再度奔向前倚靠在欄杆上拍照和錄影。
而我為了自己的愛情,當然用比上半場更具有強度的聲音幫屏中加油。
第三場比賽到第四場比賽,似乎是球員被替換下場休息的次數極少,體力開始有些下降,屏中的優勢慢慢的被三民轉換成勢均力敵的狀況。
到第四場剩下五分鐘的時候,兩方已經形成兩分拉距戰,分數不相上下。
見到這種情況我自是心急如焚,緊張到了最高點。
就在最後一分鐘倒數開始,在屏中朝三民進攻的時候,球發生失誤被三民的球員抄截,快攻衝入籃下,拿下兩分。
球權回到屏中在隊員的配合下,宋宇軒拿回兩分,場外喊出暫停。
形、成……屏中比三民八十八比八十七,僅一分之差。
時間停在十二秒,三民的球員。
依現在的情勢,屏中只要守住待會三民的最後一波攻勢勝利就是屬於他們的了,加油呀,屏中一定要贏。
暫停時間到,球從底線發出,當三民的球員將球運進屏中的場內後,在包夾與防守之間,李維哲抄截到球,快速交給宋宇軒。
在宋宇軒加入屏中籃球隊以前國中是田徑隊的選手,三民的球員已經跟不上宋宇軒的腳程,宋宇軒上籃,擦板得分!
時間也剛好結束,屏中比三民九十比八十七的比數,屏中贏得今天的比賽。
屏中的球迷全觀眾席歡聲雷動,不約而同的跳了起來歡呼,小優也好像失去理智的衝到我面前就是一抱,我也意思一下兩手圍住小優給她回抱。
「富霖走!我們去找宇軒他們。」小優拉住我的手又是一奔,將我拉到了下方的休息區。
「宇軒!恭喜你們今天贏球了。」小優站在宋宇軒面前,頭抬高望著據說有一八十五公分高的宋宇軒。
「謝謝,你們的加油好熱烈,當我聽到時整個人像是充滿能量,戰力十足呢!」宋宇軒的大手一張一握,臉上洋溢熱血。
「嗯!照慣例,我要拍你。」小優打開相機,站好距離按下快門,最後連我也被小優請到跟宋宇軒身邊合照,還和他握了手。
我想這是一段難得可貴的經驗,一想到就可以拿來跟人說嘴的好事。
幾分鐘小優跟宋宇軒談天後,為了趕火車我和小優依依不捨的告別宋宇軒他們。
一出雄中體育館,我便開始重新調整自己的心情,從亢奮轉為心如止水。
「小優,等下上火車後,我有個重要的錄音要給妳聽,妳現在先靜靜的等待好嗎?」我緩緩說道。
「嗯,什麼東西呀?我稍稍微期待一下好了。」小優應允,哼著歌。
我的全部心意都在這個音樂檔裡了。我心忖,看著手機畫面音樂撥放器上那名為「告白」的音樂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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