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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拖地的時候思考著;上廁所的時候思考著;看電視的時候思考著;睡覺前的時候思考著,思考著利緯靈因為什麼理由為什麼拿我的mp3。

  幾個小時過後又是一天的開始,而我現在知道那是個熊熊戰火燃起的開始。

  早上剛走進教室的前門,利緯靈坐在講台上吸著鐵板麵麵條,外套胸口口袋的拉鍊縫伸出的耳機線,兩只耳機分別塞在利緯靈的兩支耳朵。

  我心中登時像是有一股無名火竄出,書包隨手往自己的座位丟去,走上講台一腳把利緯靈踹到地板上。

  碰!利緯靈頃刻重重地摔在地板,他手上的兩支筷子脫離在地板滾動,直到撞到講桌停下。

  利緯靈大怒,馬上爬起踉蹌地將鐵椅後拉,掄拳朝我臉上揮來,我不閃不躲直截了當讓他把拳頭砸在臉上,不閃躲的原因是想要我一腳他一拳,不囉唆地摧毀我倆的友誼。

  碰!身子不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才勉強站挺身體,左臉頰麻痺感霎時不斷地湧上。

  「糙!踢殺小啦!」利緯靈右手還是緊握著,左手搓揉著被我腳重擊的腰。

  「姓利的!我的mp3是不是你拿走的!」踹了一腳心中的怒火也消去泰半,卻還是用高分貝的音量叫罵。

  「媽的!你看到了喔!」利緯靈斜眼瞪我,鼻孔噴氣。這時候來的同學眼見我們的衝突,也只有呆站在教室門口的份。

  「韋力柳看到了!」我使一個眼神給韋力柳,要他作證。

  「我有看到你昨天體育課前下課在子恆的書包旁邊,所以他的mp3一定是你拿的。」韋力柳雙手交叉放胸前,姿態像是高傲的禿鷹。

  「我沒有!」利緯靈沒有任何猶豫,眼睛換瞪著韋力柳。

  「瞪殺小!眼睛很大嗎!」韋力柳站起,雙拳緊握,頭抬的若高。

  「那你在我書包旁鬼鬼祟祟幹麻?」我問,語氣已經緩和些。

  「我……」利緯靈踟躕,始終沒有說下去,也許在想藉口,也許不是。

  當時的班長──許雄彬,剛進教室馬上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該停了,也對,在鬧就會鬧到訓導處。

  我跟利緯靈異口同聲的:「哼!」一聲後,各自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早上的事情顯然的被許雄彬壓了下來,隔天也沒聽到利緯靈的父母告狀到訓導處,到是我跟利緯靈見到對方一定會冷言幾句,若是人很好的老師的課,更是敢在上課時間對嗆,持續了大概三個月才得到緩和。

  這三個月韋力柳扮演一個知我心的戰友,有時候利緯靈對我放冷箭,韋力柳會幫我嗆回去;有時候利緯靈跟我起了口角,韋力
柳會來助陣。

  奇怪的是,如果我冷嘲熱諷一句,利緯靈一定會不甘示弱的駁回,換作韋力柳,利緯靈就會像一個做錯事情被責罵卻不敢回嘴的小孩子,聽完韋力柳的罵語,只是悻悻地離去。

  懂得謀略的人都知道──利緯靈想要奪回韋力柳換作他的戰友。

  有一天韋力柳跟我提到利緯靈的計畫我更能肯定這個假設了。

  「子恆,利緯靈剛剛那節上課寫紙條說,叫我跟你吵架然後跟他一起對付你。」韋力柳轉緊,甩手抖落手掌的水珠。

  「喔,你的決定跟紙條呢?」我的語氣帶有輕浮,那時的我自以為韋力柳已經手下的棋子,終身效忠於我,所以當他說這件事時,我不以為意。

  「當然是拒絕呀,紙條我揉成一團丟回去,還丟中他的頭咧。」韋力柳噗嗤笑了出來。

  「你會永遠都會是我的好朋友吧?」我試探一下韋力柳的決心。

  「當然!」是啊!說的真爽快!現在咧!

  可真是風水輪流轉啊,利緯靈的計畫持續了將近半年終於奏效,漸進式的韋力柳開始與利緯靈講話,這期間每當我看見韋力柳開始越線,我都會喊一聲他的名字,示意他現在的身分。

  可憐啊我,句句提醒還是喚不回韋力柳,某一天早上我進到教室看見韋力柳與利緯靈聊天聊的很開心,韋力柳的背叛也正式被認定,復仇計畫的雛型跟著建立,一點一點邁向完整、完美的計畫型態……

  兩年了。
  


  


  碰!我一個墊步把利緯靈撞倒,上籃,球進。

  「媽的!撞殺小啦!」利緯靈起身,撫摸著手肘,看來是擦傷了。

  「死螻蟻,我沒喊你阻擋犯規就很好了啦!」我真的,要撞到之前,我有故意出力。

  「邱子恆,好了啦,一場球賽而已,不要像上次一樣了。」許雄彬叮嚀,想要拉開我。

  「喔。」我轉頭回到罰球線,這次沒有多餘的挑釁。

  比賽繼續進行,許雄彬洗球,洗完傳給我,我在三分線外來回運球,跟許雄彬眼神對到,將球拋出許雄彬在空中接住,不等落地球直接打板入籃,比賽結束。我這隊以六分大敗利緯靈那隊的四分。

  比賽方才結束,下課鐘也剛好響起,拿起運動服上衣慢慢地往教室的方向走去,遊戲結束,繼續回到「孤的世界」。

  回到教室找個窗台坐下,我大口大口地灌兩百毫升的礦泉水,看前方的椰子樹葉隨風搖曳。

  韋力柳走出教室,大膽的背對三樓的蒼穹坐在圍牆上,應該是在看教室裡的同學傳接報紙球。

  驀地,報紙球傳歪,砸到韋力柳眼球的窗戶上,韋力柳反射動作的身子往後傾,傾向三樓的蒼穹。

  我馬上把手中的罐子甩到一旁,跳下窗台,右手抓住韋力柳右腳的腳踝,他就這樣倒吊在半空中。

  「啊!」韋力柳放聲大叫,呼吸非常急促。

  「不要鬼叫,不然我現、在就把你丟下去!」我特別強調「現在」二字,不過韋力柳好像也沒聽到,只是突然的安靜下來。

  有人說過若自己是在無意識下行動的話,那行為就是最真實的自己,不過不好意思,我做了思考,結果就是:把韋力柳丟下樓,就算韋力柳的父母激動地問我為什麼沒有救他,我可以說是我手沒力鬆開手,真的很對不起,沒有救到令郎。

  「現在你可以慢慢說為什麼要背叛我,為什麼原本應該要幫我對付利緯靈,現在卻跟他很要好?聽說還曾經跟他一起說過我的壞話,是吧?」我質問韋力柳,雖然韋力柳體型矮小,但是支手裝住他還是有些吃力。

  「我……因……為……因為……」韋力柳期期艾艾,鼠蹊部竟然慢慢地暈開。

  「令堂的!竟然偷尿尿!幾歲了啊?」我譏諷著他,指甲深陷韋力柳腳踝的皮肉。

  現在來計算一下韋力柳的利用價值:(錢數普通+能力高)×好感度:零×信任度:100(不信我他就要下去啦),計算結果=零。

  既然結果等於零,那我還抓著他幹麻?

  「不想說就算了,如果你沒死記得告訴我從三樓摔下去的感覺如何,哈哈!」我咧開嘴賤笑。

 

 

  「先說!我不會打擾你的索價行動。」從我右後方傳來的聲音,我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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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極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